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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和平的局面下暗流涌动,站在灰色地带的家族的孩子会更早地成熟,1或者2的固定选择题已经摆在面前,他们必须跟随父辈做出决定。
霍尔庄园屋内生的火全熄了,所有钟表皆被关停。昏暗中,年轻的家主垂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恍惚间,正走下楼的爱谱莉竟以为自己看到了一贯严肃的爸爸夏佐,短短十几天,盖文给人的感觉越发像极了爸爸。
盖文仿佛从愣神中醒来,他抬眸看向爱谱莉:“妈妈还好吗?”
“精神状态不太好,”爱谱莉带着忧虑,“她刚把房间里的照片都收起来了。”
霍尔夫人其实就像朵柔弱易被摧残的菟丝花,遇到霍尔先生后,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自从霍尔先生去世,她的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
爱谱莉犹豫着,终于决定说出什么,她直视盖文压低声音:“让我去找尼古拉·梅勒,他会……”
还没等爱谱莉说完,盖文就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用的,你还会被那个人注意到!”
盖文的眼神异常严厉。
“他们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这里,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
“吱呀”大门打开了,兄妹俩很默契地共同闭上了嘴,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高大强壮的狼人兄弟和加尔文·诺特一起走了进来,狼人笑嘻嘻的说着话,夹杂着各种粗鲁的词汇。看到这三人,爱谱莉厌恶地扭开了脸,眼中一片阴霾,这几个钻进家里的渣滓!
加尔文·诺特不着痕迹地远离狼人兄弟,看起来虽然同为食死徒,但他也对狼人十足厌恶着。诺特用手杖点着地,望了望二楼:“安格还是不愿意出房间吗?”
听到诺特的话,爱谱莉又恶心了几分,她冷笑着:“不,只是不想下来看到你这张脸而已。”
一旁的狼人兄弟粗嘎的大笑:“加尔文,你的外甥女脾气挺大的。”
加尔文·诺特一言不发,他的脸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层假面具,眼中则一片冰冷。
“小子,”狼人斯盖伯转到盖文身边像只真正的野兽那样东嗅嗅西嗅嗅,“你得到主人的赏识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主人要见你。”
爱谱莉如堕冰窖,整个人僵硬站在原地,那个人终究还是要盖文去见他。
那一天晚上,也就是十天前,那个男人突然带着数十名黑袍者出现在了霍尔庄园,庄园布置精密的保护咒对于他如无物一般。红眼、竖瞳、比骷髅还要苍白的皮肤,以及,令爱谱莉颤抖的恐怖魔压。也就是从那天起,霍尔家三人陷入了一种半囚禁的状态,加尔文·诺特主动向他的主人提出“照顾”刚失去男主人的一家。
此刻,面对着狼人的一张臭烘烘的嘴,盖文冷淡地扭开脸走开拿上了礼帽和手杖:“现在去吗?”
“对。”
斯盖伯又转向爱谱莉咧开嘴,“主人还邀请了你,霍尔小姐。”
加尔文·诺特和狼人兄弟用特殊的方式化为一道黑烟,盖文则带着爱谱莉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在经过几次谨慎的幻影移形后,他们来到了马尔福庄园的门前。马尔福……爱谱莉抬起头看着面前漂亮如小城堡般的房子,轻咬了咬下唇。
“主人。”
推开沉重的议事厅大门,数十个端坐在长桌旁的人沉默着扭头看向他们,而那位坐在首席的,便是霍尔一家所深深忌惮着的人——黑魔王伏地魔。诺特和狼人兄弟跪下来亲吻伏地魔的下袍,然后安静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夏佐的孩子都长大了。看看你们……很久前就在我身边的朋友们,这孩子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夏佐。”
伏地魔站起来慢慢的踱步而来,长且无比宽松的黑袍拂地,血红的竖瞳令人恐惧。他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在座的食死徒们也立刻出声应和着自己的主人。
“夏佐可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啊,很久之前也是我很好的朋友。忠诚的……”
“啊,看看这个小姑娘,长的像她的母亲吗,不过真可惜我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伏地魔用一种冰冷冷的打趣口吻道,“卢修斯,你应该是见过的吧。”
“是长的很像,我的主人。”
卢修斯·马尔福挂起一抹假笑。爱谱莉接触到卢修斯的目光,心立刻沉了下去。她又想到那个同样苍白脸色灰色眼瞳的人,一直戴着的项链这时散发出微微的温热,她心里苦笑,他大概也感觉到她在这了。
伏地魔慢慢地走到爱谱莉身边,伸出手状似亲切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爱谱莉顿时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哆嗦,伏地魔的手异常冰冷,就好像一条滑腻冰冷的蛇划过皮肤一样,凉的她发颤。
伏地魔轻轻地嘶声道:“夏佐可是为了你们的母亲离开了我,真可惜……”
他摊开手臂转向食死徒们,巨大的黑色袖袍就像垂下的飞蛾翅膀那样展开:“我一直痛惜着失去了夏佐这个朋友,曾经他可是带给我很大的帮助,就连我这次回来,都有他的功劳。可是啊,当我再回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幸去世……我感到很痛心……只能看到他的两个孩子。”
“纳吉尼,去陪那个小姑娘。(蛇语)”伏地魔发出类蛇般的嘶嘶声,一条巨大的黑蟒蛇顺着光滑的地板从伏地魔刚坐着的地方爬来,然后盘旋在爱谱莉的身边。爱谱莉冷汗直流,一动也不敢动。
盖文看着大蛇爬来瞳孔一缩,脚一动就要把爱谱莉拉过来,但伏地魔那双鲜红的竖瞳传来的目光又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别动,纳吉尼这是很喜欢小姑娘。”
伏地魔又是那种打趣的口吻了,他的红眼睛看着盖文,传达出某种冷冰冰的讯息,“以前夏佐对纳吉尼也挺好的。”
突然间,爱谱莉明白伏地魔为什么把她和盖文都召唤来了,她是用来威胁盖文的棋子,而盖文,伏地魔想要盖文成为爸爸的替代品。他需要整个霍尔家族重新为他效力……
盖文死死地盯着吐着信子的蛇,缩在宽大巫师袍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然后他笑了,露出种很恭敬的笑,眸子中是状似无比真实的孺慕和憧憬。
“先生,”他微低了头,“不,是主人。小时候我就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所以现在,请让我替代爸爸为您效力。”
他学着诺特和狼人兄弟刚进来时那样,慢慢地跪下去亲吻伏地魔的袍子。爱谱莉愣愣地看着盖文,把痛苦与屈辱咽了下去。
“很好,夏佐的孩子。”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看着盖文,满意地轻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初夏佐献上咒语时他就知道了咒语的真实用,当他需要的时候,又会有另一个霍尔了。
伏地魔装似亲切地虚抬了一下盖文,一阵看不见的力量引着盖文站了起来。“伸出手。”
他说。
于是他用魔杖抵住盖文的手腕。又是一种如刀割如火焰灼烧的感觉,盖文忍住疼痛,脸上仍是憧憬的微笑。一个幽幽的骷髅头慢慢浮现在了盖文的手臂上,黑色的蟒蛇从骷髅口中吐出,如同长长的舌头那样。
“谢谢主人!”
盖文亲吻了这个依旧疼痛的印记。
“好孩子,那里留了你的位置。”
伏地魔指向长桌中间一个空椅子。盖文一脸骄傲地坐到了位置上,对下方几个食死徒投来的忿恨目光视而不见。
接着伏地魔对着纳吉尼轻轻嘶嘶说了几句,纳吉尼又顺着光滑的地板爬向他。
“卢修斯,这是你家的庄园,我想,你可以好好招待一下新来的客人。”
“是的,主人。”
卢修斯·马尔福站起来领着爱谱莉走向门口,门外已经有家养小精灵在等候着了。爱谱莉最后看了盖文一眼,剧烈的屈辱感就像翻滚的魔药那样在心底沸腾。
“塞利,带霍尔小姐去客房。”
卢修斯傲慢地说。
“卢修斯叔叔……”爱谱莉直直地看着卢修斯,用着以前亲近的称呼喊他。
卢修斯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蛇形手杖,眼神冷冷的:“我想你现在应该只需要休息。”
感觉到和以往的不同后,爱谱莉垂下眸子:“是的,马尔福先生。”
脖颈中温热的感觉越发强烈,悬在项链上的那块小石头传达给肌肤更高的热度,可是现在的爱谱莉全心都在想着盖文的事并不自知。垂着耳朵无比胆怯的塞利带着她绕过旁边几个没有资格进议事厅只能守在门外的食死徒,在两个转角后,她猛地抬头,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许久未见的人。
熟悉的苍白脸色、尖尖的下巴、灰色的眼瞳,她的眼眶一热,咬了咬下唇。
“德拉科……”
熟悉的人擦肩而过。
德拉科·马尔福的灰瞳冷冰冰地看着她,似乎她是个陌生人。他轻轻地垂下眼睛瞟了一眼:“霍尔小姐。”
然后再不言语,擦肩而过。
德拉科……爱谱莉愣愣的,她恍惚着呆在原地。他是德拉科啊……
悬挂在脖颈上的月光石依旧散发着温热,可是那个熟悉的人却冷冷地擦肩而过。在她的身后,德拉科一点点攥紧了拳头又放开,一步步的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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