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烧的正旺的壁炉让整个斯莱特林地窖都变得暖暖的,小蛇们从一至七年级分开笔直站在休息室等待莱文森级长的例行训话,但今天尤为特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身黑袍斯内普院长。一旁的莱文森恭敬对着院长行了个礼,然后走入七年级的队伍和其他学生站在一起。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华丽如同天鹅绒,带着一点儿特别的尾音,透着一股慵懒、优雅的味道:“圣诞舞会——三强争霸赛的传统,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但是……我想我应该不需要提醒你们穿上礼服长袍打扮打扮自己,绝不会出现只五彩斑斓的可笑鸟儿,对吗?”
小蛇们发出一阵轻笑,几个反应更大些的高年级女孩半掩住嘴咯咯娇笑着、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整个霍格沃茨中,哪个学院的学生能比从小在家族交际中生活长大的他们更熟悉舞会?
“不错。”
自家学院学生这种反应在斯内普教授的意料之中,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所有学生,待大家识相地安静下来后,他接着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o.w.ls和n.e.w.t仍将在下半学年照常举行,五年级以下的学生,请牢牢记住我的提高班只会招收魔药课0.w.ls成绩达到‘优秀’的人……”
“是的,先生。”
小蛇们带着几分激动和欣喜对上自家院长的黑色眼瞳,只要不是个没救的蠢货,在当代最著名的魔药大师的教导下,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拿到“o”并不是什么不可及的难事。
斯内普教授很满意听到小蛇们的回答,他也不多说废话,匆匆说了句“结束”后就离开了地窖。
在院长离开后,学生们也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但大多数学生还是选择在暖和的休息室内呆上一会,很多人交换了个眼神——因为刚知悉圣诞舞会的缘故,即使舞会对他们而言再平常不过,但选择舞伴还是得好好计较一番。多道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游离,而出名度最高的优秀男孩和姑娘们,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格外的多。
爱谱莉找了个离壁炉最近的沙发,懒懒地窝在绵软的沙发里,她格外地怕冷,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今天她一整天都是满课,占卜课、魔文课、草药课,斯普劳特教授把他们带到危险的第三温室,并吩咐他们采摘毒牙伞菌,那些脾气暴躁的怪家伙不停地喷射毒液,学生们都躲闪不及。爱谱莉结束草药课时累的汗涔涔的,急忙回来洗澡,斯内普教授训话时她还披着微湿的头发,不过这会子她的头发已经干了。
接着她身边的沙发一阵凹陷,德拉科坐了下来同时搂住她,爱谱莉借着这股力软软倚在德拉科肩头。说来也奇怪,每次她靠近德拉科时就好像不愿意使自己的劲一样,两人黏在一起让她无比满足。
“舞会?”
爱谱莉抬起头来,正巧对上德拉科的眼神,单薄的两个字和眼神就算是邀请——真简单,爱谱莉的心里生出点怨念,确定关系后连个正式邀请步骤都可以省了,果然是铜纳特。
她吻吻德拉科的下巴,没有给出明确答复,狡猾地说:“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呢,不急。”
德拉科有点不满,挑挑眉没说话,泄愤似的轻啄了一下小女友的脸。
“喂喂,人可多着呢,注意照顾单身的感受。”
扎比尼调侃的声音响起,他和达芙妮坐在了对面,达芙妮这一年男朋友换的有些勤,她最近还在和现任男友闹矛盾。
达芙妮瞟扎比尼一眼,轻飘飘地来了句:“瞧瞧右边那个帕卡琳娜,她可不会错过邀请你的机会,还可能,送点加料的东西……”
几个人顺着她的目光快速瞥了眼右边,棕色长鬈发的帕卡琳娜毫不掩饰她火热的目光,她甚至在扎比尼看过来时给他抛了个媚眼,这是个五年级的女孩,出了名的好身材和“开朗”性子。
“比如说迷情剂?布雷斯可用不着那东西,他自己就是被公认的移动迷情剂。”
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
布雷斯尴尬地眯起狭长的眼睛对帕卡琳娜笑笑,然后转过头随便举起个杯子挡住半张脸:“饶了我,我可不敢承受。”
他比同级生看起来更为成熟,健康的棕肤色、漂亮的肌肉、立挺有味道的五官,被众多姑娘看上一点也不为奇,关键是还从未闹过绯闻,很多女孩都在私下里偷偷说会是谁能拿下这个男孩。达芙妮讽刺意味地瞧瞧帕卡琳娜,撩了撩自己的灿烂金发,冷冷哼了一声。
小平桌上升上例行供应的宵夜小点心,高尔和克拉布乐呵呵地过来拿起小碟奶酪布丁和酥脆的司康饼,克拉布喝掉最后一滴南瓜汁说:“布雷斯不用找舞伴,她们就像看最美味的布丁一样看你,但我觉得舞会点心比舞伴重要多了!”
“没错,文森特。”
高尔对克拉布这说法完全赞同。
“你们一向如此。”
德拉科嫌弃地看他们一眼,却还是像平时那样将自己这边的小点心推给他们。
每个学院都收到了即将举办圣诞舞会的通知,激动、紧张、稍暧昧的气氛萦绕在高年级生中——因为只有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参加舞会,不过低年级生也并不难过、如果他们有四年级以上学生的邀请也能一同参加。女孩们开始成群结伴地走了,她们低声讨论着礼服款式,比如说在某个地方加颗珍珠或者边缘用亮亮的碎水晶点缀,每当有哪个男孩鼓起勇气试图邀请她们中的哪个时,她们就集体停止讨论,用兴奋的眼神盯着这个男生,然后推推旁边脸通红的被邀请女孩,假装用种揶揄的口气打趣她。
大家也积极地练起舞来,很多人拉上自己的好友三五成群偷偷摸摸地躲在某个地方秘密练习舞步。诺曼还无意中瞧见罗伯特一个人面对着空气不停地邀请着某人,尽管每一次的动都僵硬笨拙,诺曼乐的示范了一个正确完美的邀请礼节,顺便带着嘲笑。不过罗伯特羞的满脸通红,两个学院的三年级生又打了一架,互相朝对方扔韭葱咒和塔朗泰拉舞。
最近出名度高的人都收到了无数种不同方式的邀请,尤其是克鲁姆,他身后跟着的追求者都可以组成十只魁地奇队,还有芙蓉,她的银发一甩都有男孩痴迷看着。德拉科同样收到了不少邀请,就算他高傲昂着下巴不耐烦微皱眉摆出一副冷艳高贵脸,也仍有女孩对着他暗送秋波,主动邀请他的女孩从霍格沃茨增加到布斯巴顿。
爱谱莉就看着他冷着脸和不同的女孩从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离开,不到一分钟再冷着脸回来。
“我现在恨透了该死的绅士精神。”
爱谱莉笔无意识地狠狠一划,笔尖渗出的墨水被她不小心撒在书上,她倒吸口凉气迅速掏出魔杖将墨水转移走,然后心疼地压了压爱书。
格蕾丝也拿出魔杖帮忙将书恢复如初,无论什么时候,在她们心中书本永远是第一位。她用魔杖轻轻点了点书籍,那道划痕也消失了:“但马尔福看起来咬牙切齿地想把靠近他的追求者都扔出去。”
爱谱莉轻哼声:“没关系,我的男朋友当然优秀的有人追,但在知道他有女朋友情况下还邀请,那我就会给凑近的‘骚扰虻’来那么一两道咒语。”
“挺狠的,但真带感。”
不远处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因为她们的低语而投过严厉的目光来,她们立刻刹住话题又重新安静看起书来。不过有人比他们还要闹腾,克鲁姆和他的若干追求者——这些追求者统一归分到“追星俱乐部”成员,真是恶俗的俱乐部名称。
克鲁姆有些不自在地走进来,这个强壮的保加利亚汉子看起来刚冬泳过来,因为他只穿了件薄衬衣,隐约露出结实的弘二头肌。他向爱谱莉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然后随便拿了本书径直走向最左边窗边的位置,他的小粉丝们冒着粉色泡泡小声赞叹着他多帅气,一旁脸色发黑的平斯夫人看来很想动用蛮力把他们统统赶出去。
原本安静的图书馆突然响起细碎的吱吱声,这让人有点烦躁,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同样坐在最左边窗边的赫敏·格兰杰收拾好她铺满书桌的羊皮纸业,然后愤愤站起来狠狠瞪了追星俱乐部一眼,甩着大步子推门离开。
克鲁姆显得更不自在了,在赫敏离开时他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也把书塞回书架急匆匆离开了。看到他离开,他的那群追求者也纷纷惊恐鸟兽状随之而去。
“大明星——”爱谱莉和格蕾丝打趣着对视了一眼。
重新安静下来的看书阶段很快再一次被打断,黑发、瘦瘦高高的男孩站在爱谱莉的桌前,他穿着华贵的深绿色斗篷,规规矩矩地打着银绿相间的领带,微低下头露出完美无可挑剔的假笑。
“让让,挡光了。”
爱谱莉毫不客气地说,她抬头看清这是谁就迅速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眼前人是个障碍。
男孩毫不气馁,他的笑并没有垂下去,依旧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用种轻轻的声音说:“爱谱莉,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爱谱莉终于再次抬起头来,脸蛋毫无表情,她冷冷地:“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能互称教名的地步,叫我霍尔。”
图书馆外的小走廊是半密闭式的,没有窗,静静燃烧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阴冷而潮湿,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诺特,现在这没别人,收起你那个恶心的样子。”
爱谱莉不耐烦地说。
名为诺特的男孩,西奥多·诺特的脸上带着几分看起来极为诚恳的表情,他开了口:“爱谱莉,我们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面不是吗?家族的矛盾引战到我们身上这不太好。”
“绕圈子?”
爱谱莉的眼神现在带了几分厌恶,她单纯地厌恶诺特这个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诺特微微欠身,行了个完美的邀舞礼节,他温声说:“爱谱莉,你愿意当我的圣诞舞伴吗?”
“……”
“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被巨怪啃了。”
“这样的形容不太好。”
面对冷言冷语的爱谱莉,诺特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再怎么说我们还流着八分之一同样的血液。”
他笑吟吟地、很慢很慢地接下一句:“对吧,我亲爱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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