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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33章 厄里斯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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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去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了,那药汁比斯内普教授让我们做的魔药还苦。”

晚饭后被庞弗雷夫人训了一顿的斯莱特林二年级回到了休息室,爱谱莉和格蕾丝伤着膝盖和手肘还好,用魔咒就可以恢复如初,但诺曼可是被灌下了一整瓶的苦药汁。他在抵御摄魂咒时咬着了自己的舌头,现在还大着舌头支支吾吾地说话,像小孩一样哇哇抱怨满嘴的苦味。

“喏,给你。”

看着诺曼这样子爱谱莉不禁发笑,转身从书包里拿出霍尔夫人今天寄过来的乳脂软糖递给他。

“唔,”诺曼接过拆开纸包,尝了一块乳脂软糖,眼神立刻亮了起来,这糖很甜刚好缓解苦味,“好吃!爱谱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性格就像孩子,在朋友面前直率的可爱,爱谱莉她们都知道他总是随口说出喜欢谁这种话,一点也不介意。但某些人可不这样想了。

“啪”又一盒糖果重重敲在诺曼的头上,诺曼痛呼了声抬头,正巧对上似笑非笑的德拉科,德拉科瞟了诺曼一眼,拖长了腔调说,“里格斯,吃了它。”

四年级的学长好可怕——诺曼在德拉科那种目光下瑟缩成小动物乖乖拆开糖纸吃了,“唔唔——”结果就是这样,被德拉科的糖黏住了牙齿没法说话。

“爱谱莉,去散步吗?”

德拉科满意地看到诺曼没法开口,然后自然地牵起爱谱莉的手带她出去,临走前还眯了眯眼睛警告诺曼。爱谱莉起身时看了看被捉弄的诺曼,结果被某人狠狠捏了一下手,这人绝对是吃醋了!

在德拉科和爱谱莉走后,一旁看戏的扎比尼笑眯眯拍了拍可爱小学弟的肩膀以示同情,诺曼一脸迷茫。

“唔唔”——我什么也没干啊,就吃了块糖……

马尔福家的人一般醋劲比较大,表面上坐在一旁专注自己的事,对自家小女友和其他男孩交谈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都不知道默默瞟了多少回、耳朵也聪敏的很。

出斯莱特林地窖后,德拉科牵着自家小女友的手悠悠闲闲地散步,夜风习习,霍格沃茨的长走廊两旁燃着数百根蜡烛,将走廊笼罩在一种朦朦胧胧的光中,小情侣们躲在转角处嬉笑亲吻,神秘浪漫的夜晚正好适宜约会。

他们悠哉地绕过吱吱嘎嘎闹着决斗的盔甲和嘟嘟囔囔的画像,走上三段楼梯来到天文塔下面的走廊,这儿一向人少,除了午夜的天文课,其他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爱谱莉正好谈到刚才诺曼被粘住牙齿的事:“想不到你还随身带着笑话商店的东西。”

“不,那是扎比尼的。”

某人当即推脱给了扎比尼。

“噢——”爱谱莉故意拖长了腔调,抿着唇笑着看向德拉科,烛光与阴影正好切割出他英俊挺阔的侧脸,“那你刚才反应有点过度啊。”

德拉科扬起一抹非常完美的笑容回应,声音故意拉的低沉缱绻:“怎么会呢,亲爱的。”

撩人不成反被回撩,爱谱莉一听到那句酥麻的“亲爱的”心脏跳动都要快上两拍,她看着德拉科英挺的侧脸,昏暗的烛光此刻成了一种浪漫的发酵剂。“你低下头。”

她轻声说。

德拉科挑挑眉,顺从地微低下头看着小女友。爱谱莉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一下德拉科尖尖的下巴,用做坏事得逞后的得意小眼神望着他。而后她就发现,一只不老实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只手却更为蛮横地紧紧扣住了腰。

“我们该做点什么对不对……”德拉科拉近自己和爱谱莉之间的距离,近的身体都快要贴在一起,近的可以一根根数清长长的睫毛,他盯着爱谱莉的唇,眼神一暗,声音缓慢而低沉。

“嗯,我是说……”

最后的尾音淹没在唇齿间。

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式接吻,不同于之前那个清浅的不着痕迹的吻,这个深入的吻让爱谱莉的身体都觉得麻麻的,仿佛是依靠着德拉科搂着腰才能站稳。

她感觉德拉科先是试探性地吻了自己一下,然后轻轻地、慢慢地在自己的唇上游离辗转,他轻咬了一下下唇瓣,突然开始深吻,柔软温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的,仿佛是在宣泄着什么厮磨缠绵,逼迫地她简直要喘不过气,身体软软地沉溺在德拉科的气息之中。接着她感觉到他的舌尖轻巧地伸了进来,试探性地点了点,一瞬间爱谱莉的脑海间就像炸开了烟花,她下意识地想躲,德拉科却更加凑近了几分,她躲一分,他便前进两分,唇舌柔软却带着蛮横的不容拒绝。

从塔楼窗口钻进来的风吹过烛火轻轻摇晃,投下斑驳暧昧的光影,少年少女在初次如此亲密的深吻中找到从未体验过的新奇乐趣,在其中沉沦,双方的气息紧紧交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灼热。神指着夏娃告诉亚当:“她叫夏娃,来自你的一根肋骨。”

亚当异常惊喜,发誓说:“她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于是二人就结为夫妻,灵肉相融,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人。此时的爱谱莉脑海中无法再想到其他东西,感觉全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吻的这个男孩最重要。

最后因为喘不过气才分开,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醺的红色,爱谱莉停下来看着德拉科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笑起来,用另一只手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这一刻,爱谱莉觉得,她对眼前这个人的情感,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喜欢来形容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闲闲说了会话才继续往塔楼上走,灼热暧昧的气氛总算在夜风的吹拂下渐渐消失,他们又开始谈起魔咒练习的事情来。这种强力又看起来很邪恶的魔咒绝对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练习,目前所找到的空教室也并不安全,管理员费尔奇总是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学生的行为,而他养的那只猫洛丽丝夫人也好像无处不在似的。

“原本斯莱特林有个特别的决斗小组,”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那个吻使得他嗓音变得略带沙哑,“在我爸爸那个年代,他们在有求必应室中练习,但在学校再一次大规模排查练习黑魔法的学生后,那个决斗小组就暗中解散了。”

“有求必应室?”

“嗯,据说这间屋子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才能进去,但完全不知道它存在于哪个门之后。”

这时,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聊天,塔楼顶层太过昏暗了,以至于他们不知道血人巴罗什么时候飘到了他们身边。两人和血人巴罗打了个招呼,这是斯莱特林的幽灵,他们还是很尊敬他的,虽说德拉科一直不喜欢他血迹斑斑的袍子和空洞的眼神。

血人巴罗喉咙中冒出一阵咕咕哝哝的声音,发出几个断断续续不连贯的单词:“有求必应……室……跟我来……”

说完他就朝楼梯那边飘去,爱谱莉眼中透出几丝惊喜,血人巴罗为长期在霍格沃茨的幽灵,绝对比费尔奇还要更熟悉学校里的密室,这样想着她就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德拉科跟上血人巴罗。德拉科一向不喜欢身边有幽灵跟着,这会让他感觉身体都埋进冰水中一样,充满着粘稠冷凝的气息。

血人巴罗带着他们走下天文塔、登上主楼八楼,然后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一面斑驳的墙壁面前。血人巴罗用那种空洞的眼神看着爱谱莉,喉咙里又冒出咕哝的声音:“三次走过这段墙,想着你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呢?爱谱莉照着血人巴罗的话做,走到白墙一端的窗户处向后转,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处再折回,她集中了精神想着:我们需要一个练习强力魔法的地方,最好有很多相关的书籍,还要有练习的对手……

在她第三次走过这面墙转身时,她发现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德拉科盯着这扇门心存戒备,他拿出魔杖握紧了,然后握住铜把手拉开了门,带着爱谱莉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点着火把,像地下教室里的一样。血人巴罗看到他们进去后就飘着穿过墙壁离开。

屋子里略空,中间给足了练习的场地,右面则摆着一溜很大的木书架,地上没有椅子,但放着缎面的大坐垫,旁边还有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

爱谱莉首先被那面气派的镜子所吸引,镜子边缘包裹着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她走过去,看清了顶部刻着的那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普阿伊特鸟比

卡弗普阿伊特昂沃赫斯。

镜子里面空空如也,她不由得吓了一跳,突然间又出现一个着黑袍的女人的身影,她惊恐地发现那个女人正是她自己的脸,但比现在要成熟美艳地多,就像是——几年之后的自己。黑袍女人的一只手矜持地放在小腹前,另一只手举着魔杖,高傲地微昂下巴,一脸冷漠,不用了解太多,光看外表就能知道这是个魔法厉害无比强大的女人。爱谱莉心脏咚咚地跳,难道这是一面可以让自己看到未来的镜子?她喊德拉科过来,但他一过来黑袍女人就消失了,镜子里面还是他们两现在的模样。

“厄里斯魔镜?”

德拉科盯着镜子顶部的那行符篆喃喃道。

“什么意思,预示未来的镜子吗?”

“不,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德拉科微皱着眉解释。

“那你看到了什么?”

爱谱莉让到一边,让德拉科一个人呆在镜子面前。

“什么都没有,无趣极了的镜子,只是我自己。”

德拉科挑挑眉,欣赏着自己的身姿,顺便把歪了的斯莱特林蛇形徽章摆正,他偏过头看向爱谱莉,“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长大后的我……”

爱谱莉不想再继续讨论厄里斯魔镜,她的脑海中不停闪现黑袍女人的身影,强大美丽到令她沉醉,她转而去看木架子上摆着的一排排书籍。

“看这些,德拉科。”

她抚着一排排羊皮面大厚书的书脊,“《遗失的古老魔法》、《如何在决斗中一击制胜》——这比英迪娅小姐带给我的书还要多。”

德拉科随便翻开一本书,刚好是剥皮剜骨的咒语,这让他有点恶心立刻合上书放回原地。两人又翻开了其他书,但上面的咒语让他们极度不适,对于爱谱莉来说,英迪娅带给她的书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侧重防御和反击,绝对没有这些折磨人的咒语;对于德拉科而言,他已经接触了马尔福庄园内的黑魔法藏书,有些藏书咒语残忍度不亚于现在看到的剥皮剜骨,但再一次看到这种咒语他还是无法接受。

本本书的触目惊心,爱谱莉突然意识到她好像用可怕的想法开启了有求必应室,开学初碰到穆迪时,她心里曾经蹦出一个奇怪可怕的想法,既然那些咒语这么危险又强大,那她为什么不先学会黑魔法呢,比其他人更强那会有多棒。这种渴望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内心里还传来个小小的声音:如果学会更多的咒语,她就能撕毁穆迪暗自透露的愉悦,之前也能直接阻止德拉科被控制,当初的她有些沉浸在强大咒语的诱惑中,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想法的小种子藏在心里。

但再一次真正接触到不可饶恕的咒语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害怕。很多书中的黑魔法咒语并不是正常人可以施展出来的,魔法的施展并非毫无代价,严重的恶咒甚至会撕裂人的灵魂,唯有深度的忏悔才可能赎清罪过。

她不自在地放下手中的书,回头看向德拉科,正巧他也皱着眉头看着她。

“我们得离开这里,很多咒语不是我们可以施展的。”

德拉科告诫着爱谱莉,也告诫着自己。他早已不是小孩子,纵使渴望强大的力量,也明白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触碰的。

他们俩几乎是带着一丝惊慌迅速离开了有求必应室,而今晚在有求必应室内看到的一切,则被爱谱莉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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