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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爱谱莉知道洛哈特说的情人节惊喜是什么了。
“这根本就是惊吓!”
很少大声说话的格蕾丝愤怒大喊。2月14号这天,她已经连续收到两个“爱神小矮人”的表白口信,当脸色阴沉的小矮人配着竖琴伴奏唱歌时,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道烟钻到缝里去。
事情要从情人节早餐时间说起。
这天早晨爱谱莉赶来礼堂吃早餐时,发现整个礼堂被布置成了鲜艳的粉红色,四面墙壁上开了大朵大朵粉红色的花,还有五颜六色的心形纸屑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下来。糟糕透了,这是爱谱莉的第一反应。洛哈特则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坐在教室席位,喜气洋洋的样子。
“我觉得我没法吃下今天的早餐。”
达芙妮一脸厌恶用叉子把五彩纸屑从她的盘子里剔出去。而德拉科和扎比尼直接阴沉着脸选择放弃那些食物。爱谱莉原本还想抢救一下她爱的乳酪布丁,但几片纸屑恰巧掉在中间的黄桃上,直接膈应的她放下叉子。
接着,洛哈特得意地说他还有小惊喜。于是,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
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呢!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迷幻魔法,这条狡猾的老狗!”
爱谱莉看向僵着脸的斯内普教授,她毫不怀疑如果真有人问教授迷情剂的做法,准会被强迫灌进一整瓶的遗忘药水。在洛哈特让小矮人示范怎么配着伴奏唱歌告白后,许多人直接放下了叉子,如果不是因为必须集体活动,他们会毫不犹豫走出礼堂。
这一天里,那些插着翅膀的小矮人不停地在食堂、走廊、钟楼、教室等各个地方穿行,弄得大家不厌其烦。德拉科收到很多口信,第一次小矮人当着众人给他唱歌时他还得意洋洋,但一曲唱完后他就开始变脸色,这信写得太不符合马尔福的审美了。之后来的小矮人他索性用魔咒将他们赶开,或者直接粗暴地让他们无法开口。扎比尼倒颇感兴趣,挺有兴致地听小矮人一个个过来唱歌。爱谱莉也收到了一封由小矮人传递过来的配乐口信,但里面的内容让她恨不得给写信的人一个“封舌锁喉”。
终于,一天结束了,忍着厌恶在那个鲜艳粉色礼堂吃完饭后,爱谱莉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最近休息室里人都很多,因为接二连三的事件发生,邓布利多建议学生们上完课后最好回到寝室。大家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写家庭业、准备o.w.l.、或者下巫师棋、聊天,休息室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爱谱莉、达芙妮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德拉科和扎比尼下着巫师棋,一旁潘西、达芙妮、高尔、克拉布正在观战,格蕾丝和格蕾丝轻声讨论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扎比尼推出兵直走了一格,幸灾乐祸道:“你们知道小矮人今天怎么形容他吗,‘你铂金色的头发就像太阳,灰色的眼睛就像爱情魔药的颜色’。噢,棒极了。”
女孩们听到后乐出声,而达芙妮悄悄戳了潘西一下,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俩听见:“你不会也送了情书吧?”
潘西当即摇头:“那太蠢了,而且小矮人太丑。”
但只有潘西自己知道,德拉科只让一个小矮人唱出了口信,其他的都被赶跑了,大概给她送信的小矮人也被赶跑了。
德拉科象斜走,乘虚吃掉了扎比尼的车,挑挑眉道:“扎比尼,那也比‘强健的体魄’‘巧克力般的美丽肤色’要好。”
“无所谓啊。”
扎比尼耸耸肩,“女孩子的心愿可不能拒绝。”
“万一是个男孩呢?”
一旁看书的格蕾丝突然幽幽来了句。扎比尼被这句话惊的半天没动棋子:“格蕾丝,这太可怕了。”
格蕾丝挑挑眉表示随便你信不信,她和爱谱莉一唱一和。“天然可爱的男孩子?”
“仰慕扎比尼已久?”
“然后被拒绝了。”
“伤心欲绝。”
扎比尼当即像生吞了一只鼻涕虫:“别这样,美丽的小姐们,我招架不住。”
所有的女孩都笑的乐不可支,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也在一旁乐着。扎比尼强烈表示损友不可交。在场的女孩们互相交换了个奇异的眼神,在赫奇帕奇办的小型期刊里,有人提出德拉科和扎比尼是很有感情的一对,虽然有人写信留言说更想自己和其中一个成为一对。
在情人节过后,一切似乎走上了正轨,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再没有发生石化事件,有人说可能那怪物像五十年前一样沉睡了。但不管怎么样,随着春天的复苏,大家的变得乐观且快活起来,连一直恍惚的金妮·韦斯莱也好多了。爱谱莉和格蕾丝并没有任何关于密室的新发现,禁书书单也没有当年的事件记录。复活节假期里,霍格沃茨的学生开始考虑下一个学年的选修课程。
爱谱莉、格蕾丝又到了自习室,而德拉科也一起过来复习,今天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但他并不想去看。
“真开心二年级没有飞行课了。”
爱谱莉喜滋滋地填着课表。
格蕾丝瞟她一眼:“那你哥哥送的飞天扫帚真当装饰了?”
爱谱莉有点心虚:“是收藏品,给薇薇安的收藏品,天气总是阴雨连绵的,下雨天上飞行课太难受了。”
一旁的德拉科不满:“你浪费了一把好扫把,魁地奇多棒!”
“好吧,停止这个话题,你们男孩都喜欢魁地奇。”
闲聊完他们又开始认真看书。爱谱莉翻着一本《你所不知道的伟大生物》,边看边不停写写画画。
“蛇怪,类蛇形魔法生物,身体翠绿,其实与毒蛇有着本质区别。有记载的第一条蛇怪是由“卑鄙的海尔波”—一个会蛇佬腔的希腊黑巫师培育出来的。传说它来自七岁的公鸡在天狼星当空时产下的魔蛋,并由癞蛤蟆将其孵化。它的视线是最危险的攻击武器:任何与它目光直接相交的生物都将立即毙命,间接相交(比如从镜子里看到)的生物将石化。只要食物充足,蛇怪通常可以活很久。
“石化”爱谱莉记下笔记圈了一个圈,在查找了这么多资料后,每一个会将人石化的生物她都会记下来,比如水妖精、叹息的魔女,还有今天看到的蛇怪。她真心希望密室那个怪物沉睡了,虽然这可能性很小。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11点了,他们打算去图书馆还书。学校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至少他们没看到,大家都去了魁地奇场看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在走廊上走着,但爱谱莉突然感觉盖文送她的项链凉凉的,自己也有点心悸。
“那是格兰芬多的吗?”
格蕾丝看着前面那个拿镜子照来照去的褐发女孩。“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
德拉科回答,他和格兰杰一向不对头。三个人一走过去赫敏就喊住了他们。
“别乱走。”
赫敏严肃地说,“小心密室的怪物。”
这时爱谱莉脸色一变,她又听到了那天晚上的嘶嘶啦啦声,就像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近了,很近了,就像从身后传来的。爱谱莉用力推了三个人一把,低声吼:“快跑!”
赫敏也盯着镜子惊叫起来:“闭上眼睛!跑!”
爱谱莉刚要拉着赫敏跑时恐惧地发现,赫敏已经成了石头,她被石化了!格蕾丝和德拉科也苍白着脸,三个人腿有点颤抖,因为那东西好像就在身后。爱谱莉匆匆扫了一眼赫敏的镜子,只看到黑色的一段身子,仿佛什么动物。三个人听从赫敏的警告闭着眼睛往前面冲,但并没有跑多远,那怪物嘶啦嘶啦的滑行声又到了身旁,他们只能死死闭着眼睛摸索着靠在墙壁上,颤抖地握紧手中的魔杖。
很绝望,已经没有办法了。
闭上眼睛时人的听觉更为灵敏,爱谱莉可以听到那怪物朝自己这边靠近了一点,又滑动了一点距离。她大脑飞速地思考着有什么有用的魔咒,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性的,但很绝望的是,一个也没有。这时,右手传来一阵暖意,德拉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给他们三个人施了一个盔甲护身,尽管没什么用。格蕾丝也紧紧抓住了爱谱莉的胳膊。三个人的手都汗涔涔的,他们只能紧紧抓住同伴的手,依靠这可有可无的防御咒,听着怪物一点一点朝他们滑近。
嘶啦嘶啦的滑行声停了,爱谱莉可以感觉到那怪物就停在他们面前,吐出阴森湿冷的气息。“嘶嘶”一个人声响起,就像是模仿蛇类说话,“嘶嘶。”
很清晰了,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却听起来无比奇怪。女声又响起了,带着嘶哑的感觉:“睁开眼睛。”
爱谱莉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这个声音诱惑着她睁开双眼,而她无法反抗。因为之前紧闭着双眼,一睁开眼前有点黑,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终于看清了,这是金妮·韦斯莱!爱谱莉一瞬间清醒过来,“金妮”和一条背对着的巨大蛇怪站在她面前,而“金妮”的脸色极其苍白,眼神呆滞奇怪。
“三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啊。”
“金妮”这样说,面部肌肉仿佛很难控制般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不过祭品已经够了。”
金妮抬起魔杖冲三个人施了一个咒语,爱谱莉重新变得无法自控,她听到金妮那奇怪的声音仿佛是从混沌中传来,带着模糊感。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霍尔。”
爱谱莉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她接着听到旁边德拉科和格蕾丝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马尔福”“格蕾丝”。
“马尔福?不错不错。”
金妮诡异地笑着,“噢,霍尔,我记得,是那个霍尔,以后会去拜访。”
金妮依旧以奇怪的姿势举起魔杖,一道银白色的光过后,三个人都没有意识昏昏倒地了。
“furnuncu露s(一忘皆空)”这是爱谱莉陷入黑暗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又一个学生,又一个学生被石化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爱谱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喃喃。她偷偷睁开了眼睛,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偷偷拉开了床上的帘子往外看去,庞弗雷夫人刚把对面那个床位的帘子拉上,然后抹了一把脸关上门走了。
“呼。”
爱谱莉叹出声来坐了起来。
“爱谱莉?”
是德拉科的声音。
爱谱莉应了句,接着掀开帘子穿好鞋下床,德拉科刚好掀开她后边那张床的帘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院光的映照,德拉科的脸比平时更为苍白。爱谱莉过去坐在德拉科的床边。
“你还记得吗?蛇怪,和那个金妮·韦斯莱。”
德拉科声音闷闷的,“爸爸给我的护身符阻挡了她最后的一忘皆空。”
爱谱莉握紧了脖子上的项链,那应该也是盖文的项链阻挡了咒语,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和金妮那个奇怪的声音,说:“嗯,我也记得金妮对着那只蛇怪说话,接着对我们施了咒语。她是继承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在格兰芬多。”
德拉科轻轻哼了声:“那个韦斯莱??不,她可不是什么继承人,看她今天那个样子,绝对被控制了。”
德拉科又恼火起来,“萨拉查的继承人竟然攻击三个斯莱特林,这太不可理喻了,我爸爸告诉我斯莱特林不会受到伤害的。”
德拉科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他连忙拉住爱谱莉让她回到床上,并迅速扯下了床帘,爱谱莉重重倒在他胸口让他不自主闷哼了一声。
啪嗒,门开了。一个人进来踱着步子在病房里巡视。爱谱莉此时一动都不敢动,她感觉后背热热的,那是已经成少年的德拉科单薄的胸膛。德拉科也没有动,他一只手臂还扯着爱谱莉的手臂,另一只手臂则垫在女孩的身下,从来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让他有点红了脸。两个人都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尴尬的氛围在周围旋绕。
“教授,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接下来又会是哪个学生受伤!今天是第四起事件,一个被石化,三个被施了遗忘咒!”
这是庞弗雷夫人激动的声音。
“冷静,庞弗雷夫人,我们在最后不得不……”这是邓布利多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在邓布利多还没说完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过道赶来,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又出事了,”麦格教授急切的声音,“一个学生被怪兽掳走了。直接带进了密室。”
庞弗雷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天啊!是谁!”
“金妮·韦斯莱。”
“你怎么能肯定?”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脸色十分苍白的麦格教授说,“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边,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邓布利多当即下决定:“召集所有学生回学生宿舍,所有老师回教工休息室,立即行动。”
说完,三位教授就关上门匆匆离开。接着,就传来了麦格教授被魔法扩大了很多倍的声音:所有同学立即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教授一走,爱谱莉和德拉科就迅速分开了,爱谱莉连忙坐起来,而德拉科朝里面挪了挪,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爱谱莉开了口:“金妮·韦斯莱,继承人把她带去了密室。”
德拉科眼神略飘忽瞥向另一边:“……先休息吧,等明天的结果。”
无疑,这个夜晚是很难熬的。其他学生那边已经收到明天坐返程列车回家的消息,而在医院的爱谱莉,她的梦中一直重复出现“金妮”那双眼睛,以及混沌中听到的话“噢,霍尔,我记得,是那个霍尔,以后会去拜访。”
窗外的天空漆黑如墨,夜的潮气缠绕着整个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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