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本来熬了一通宵赶论文的宋瑶此时已经体力不支,感觉头疼欲裂,在点击完邮件发送之后,她将沙发上的薄被摊开盖在身上,倒头就睡了下去。
睡得朦朦胧胧,酣眠之时,忽然脊背发凉,像是有人罩住了她一般,动弹不得。想必是鬼压床了,她使劲挣脱,然而掀开被子,发现了一丝异常。
原本因为长期握有鼠标的拇指略有薄茧,而现在伸出的这只手,似乎,比原来小了很多,看着还很稚嫩。
而且似乎自己不是睡在家里那个又大又软的沙发上,而是在一张偏硬的床上。不仅手变得不一样了,连胸前也是平平如也……
真是太奇怪了。
因为感到身体的异常,于是她急忙下床去找镜子,好不容易找出一面铜镜来,并发现不十分清晰,模模糊糊能看到轮廓,在这模模糊糊的影子里,依稀能看见自己的模样。
瓜子脸,柳叶眉,眼下的卧蚕使得这个模样添了几分可爱。和原来看起来极具知性气质的自己差了很多,脸上的皮肤光洁细腻,分明是一个豆蔻少女的模样。
可她明明已经年满二十五岁了啊!是一个金融系的研究生,即将毕业,因为身材姣好、成绩优秀被学弟学妹们叫做美女师姐,昨天还在熬夜赶毕业课题。
现在……
这不是她!
宋瑶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人,她过了很久才镇定下来。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虽然简单却十分大方,里面没有过多的摆设,却有书桌、笔墨和端砚。
周围的环境可以改变,而人的年龄样貌却无法改变,看样子似乎是……
她不敢置信的掐了一把自己,难道自己是在梦中?
可是被手掐痛的触感提醒着她不是梦。
她……
不会是穿越了吧?
而且还重生到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此刻,却听的外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瑶儿被吴家退了婚,如今那吴铸又同林家小姐交换了庚帖。林家家大叶厚,怪不得他们如此。”
什么事?是在说她吗?
她不禁竖起耳朵。
另一男声道:“吴家那小子我也是看不惯的,自恃聪明,偏咱们女儿欢喜他。这吴铸如今退婚也好,瑶儿也该死心了。”
女声又道:“可是……终归是女孩子,还未出嫁就被人退婚,名声恐怕不好吧。”
男子怒气上来:“要坏也是坏他吴家的名声,无缘无故悔婚!还亏瑶儿一往情深。再说,我的女儿,养一辈子在家又如何?”
她的脑子有些空白,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被退婚了?
……
这几日,宋瑶在仔细读着史书。
书的封面有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宁史。原来她所在的这个时代是宁国。一个她认知上所没有的朝代。
显帝高宏继位的第十二年。
这个时代不算太平,北有祁国,南有楚国,东有越国,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一些草原游牧民族。
天下割据,中原这一片土地似有四分之势。
她身处在宁国都城——洛城西边的徐城县里。
这本史书已经被她翻了三遍,因为刚来到这个地方,又不是在自己知道的朝代可以按照史实来做一些事情,于是她只有自己去翻看宁国的历史。
好在她竟奇异的认识这里的文字,虽然这些字她从前都没有见过,但她却似是接受了一些这个身体主人原有的本领,自然而然便能看懂文字。
*
徐城县离翠麓山脚地下的白鹿书院很近,这天没事,父亲又出去了,宋瑶准备去白鹿书院看看。
据说这个书院有一个当朝的大儒,因为不屑于与官场打交道,于是在这白鹿书院教书,很多官宦人家都因为他没有把孩子送去上族学,而是放到这里。
今日教的是宁国前朝的大学问家叶湑的《洛赋》,宋瑶趴在窗户上瞧着。
里面的学生们有生的富贵的,随侍有奴仆在外等候。也有的生的一般的,穿着普通长衫而已。
正在她瞧着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正向她扫过来,她察觉到时,便是一个模样秀气的少年。只是,这少年的模样,为何会那么熟悉?
少年轻轻张嘴不知说了什么,但她看见口型仿佛是“木瑶”。
那是她重生后的名字。
这个少年应该是认识她的。不过自己第一次单独出来见家人以外的人,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下学了。
少年头一个跑出来,对着她急急说道:“木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退婚的,你心慕于我这我一直都知道,可你也知道林家的情况,林家在洛城做官,以后便是对我的仕途也是有好处的。“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道:”木瑶,你等我搬去洛城,再来纳你。”
退婚?
如此,她总算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了。
既想退婚,同林家结亲,还想不得罪我,享尽齐人之福。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木瑶了。
“吴铸,你欢喜过我吗?”,她勾起嘴角。
少年犹豫着:“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看到你,我心里便是高兴的,我想这也许就是喜欢。”
宋瑶语气微冷:“但抛下我,也不会割舍不掉,对吗?”,她继续道:“既然你没有喜欢过我,那么如今我也不再喜欢你。咱们算是扯平了。”
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僵,隐隐透出一丝失望来。虽然狠心退了婚,但以他对木瑶的了解,只要他再道个歉,说几句软话,还能哄得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到时先把林家小姐娶进门,等风波过后,再纳她为妾,也不算亏了她,再说妻妾什么的,不过就是个名头罢了,自己到时想宠谁便宠谁。
此刻,却听得另一个十分悦耳的男声道:“说的令在下佩服。不过木姑娘既然不喜欢他,又为何在窗户窥听?莫不是做个好学的样子罢了,来一招欲擒故纵?别白白枉费了先生的才学,却不知你是个这样的心思?”
吴铸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暗暗得意,欲擒故纵,不错,她一定是在欲情故纵来吸引自己。
宋瑶转过头去,
是一个比吴铸要生的好看许多的后生。
很多少年跟在他后面嘻嘻笑着。
她瞪向他,被别人这样讥讽还是很久之前事情,自然是不能服气的。
于是道:“你方才说欲擒故纵,我不是如此之人,我要嫁便是妻位,何况,我并不喜欢男子纳妾,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再者,你说我在此窥视,又怎知我不是真的在听先生所讲?“
众人一片哗然,不喜欢男子纳妾?这话引得在场很多青年非常反感。都心道这样的女子娶不得,幸亏吴铸退了婚,要是自己,也会退婚的。
那个公子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说道:”姑娘既然说自己在听先生授课,那慕以考考你如何?“
宋瑶脸上有了些许倨傲之色:“自然乐意。”
“叶夫子的《洛赋》里提到‘一梦黄粱,平生落魄,卧船闻钟响‘你可知是何意,又当如何对?”
她心道,幸亏现代时读些诗词,否则真不知如何应对。
于是,低头沉思片刻道:“人生失意之时,穷困潦倒之处。当更加豁达才符合叶夫子,就以’太乙天都,越中山色,含笑吟书狂‘来对。”
“好一个含笑吟书狂!”。宋瑶只听得是个老夫子的声音。
她偏过头,只见一个极具儒雅之气的老翁拍手称道。这个书院没有旁人,最有名的应该就是那个李衡玉了。
于是她行了个大礼:“李大人好。恕我刚才妄言了。”
对于这种不爱名利的大儒,她还是极钦佩的,何况他长相十分慈蔼,道骨仙风。
宋瑶本是喜好观人皮相,觉得还蛮可亲。
李衡玉摇了摇头:“你不必这样多礼,你年纪还小,能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不过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李大人,叫我夫子就对了。”
她很是听话的又行了个礼:“夫子好!”
“十分知礼,我见你比这里来上课的一些男儿还要懂得多,不知老夫可否打听你是哪位府上,师承何人?”
“民女木瑶“,宋瑶顿了顿:”木瑶本是普通人家里的女儿,并不是大户出来的,也没有上过学堂,只是父亲教我读书识字罢了。”
李衡玉语气微扬:“我留意到你听的十分认真。虽说这白鹿书院学费甚高,但也不是为赚钱而来,古来男女不同席,但我见你小小年纪,甚是聪慧,特别允许你也来上课,学费嘛,以洒扫来抵减如何?”
什么?
让这个女子进白鹿书院?
还是一个半路插进来的。
旁边一众少年都唏嘘着,吵吵着不愿意。
“先生,男子不与女子同席,先生至我们于何处?”
“先生,先生……”
“这个女子刚才言语惊世骇俗,不守女德……”
就在此刻,那个之前与宋瑶争论的谢慕以倒是突然插了一句:“我倒同意先生之言。你们之中,谁能对的比她好,谁可以同先生说!”
这个方才还讥笑她的年轻人,是在为自己说话?
不过,这个公子似乎在这群人中很有威信的样子,很多人便安静了下来。
宋瑶有些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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