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桂慌张声音落下,只听重重一声闷响,沈树“唔”地一声,浓眉紧皱,身子趔趄,要不是被沈桂撑着就差点厥到地上去了。
在他身后,沈父正举着根粗实木柴,喘着气,那本老实巴交的脸扭曲着怒火满溢,“好啊,你敢推你老子!”
他说着,竟又举起木柴想打第二下!
“爸!您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沈如意拧眉,及时开口。
沈父的手停了,他似是有些疑惑,对沈如意左瞧瞧右看看,终是放下了手。
他呿一声,恶狠狠道:“哼,看在如意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们,别再给我有下一次!好好孝敬你奶奶!”
沈父骂骂咧咧往后院去,估摸着是想去厨房扒拉点东西吃。
沈树虽后背被沈父打得疼痛难忍,可面上惊诧更多。
这个小妹回来了好几天了,可是她从来都对他避之不及,他刚开始不懂,还以为是小妹性格同他一样内向。
可直到某次他给小妹递经了他手的窝窝头,她脸上的厌恶和口中的嫌弃令他坐立难安。
“我不要,我自己会拿,你手太脏了。”
她的嫌恶直白而不加掩饰,似是无意却直刺他心头。
可之前他们被父亲惩罚责骂的时候,沈如意向来都是冷眼以对,一扭头就离开了,哪里会像这次一样阻拦?!
【是之前诓骗他说半月后你城里父母会来给你送钱票粮食吗?】
‘是啊,这爹心狠手辣,我这次要是不拦着,我哥就会被打得好几天动弹不了。’
沈树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一个娃娃音和小妹的对话呢?
什么诓骗?他会被打得动弹不了?
这些事情的真实让他无法再坚持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kfdfg——”
沈树要向沈如意问清楚,可只徒劳张嘴,话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哥,没事吧,你先别急。”
沈桂扶着他,脸上挂着几滴泪珠——是刚才被吓出来的。
‘呜太可怜了,我这纸老虎姐姐。’
沈桂噌地转头,以为沈如意现在都学会讽刺她了,正要张口怒骂,可却惊异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顿时吓得收了将沈如意骂一顿的心思,这才发现自己又能够重新开口说话了,“哥,你先坐一下,我看看你的伤。”
沈桂再度看了一眼双手交叠站得笔直面容乖巧的沈如意,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先扶着沈树坐下。
这兄妹俩表面上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沈树身上的伤,可心中却对自己听到的东西纳闷至极。
沈如意落了水后才变成如今这模样,该不会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吧?
尽管知道封建迷信不可取,但这种种怪事实在不免让人胡思乱想。
沈树长得高,所以沈父的一棍子只打到了他的脊梁处。
沈桂小心翼翼撩起衣服,发现他背上赫然一条略宽的於痕。
现下正是天热的时候,沈树没几件衣服穿,因着换洗勤,所以他的汗衫都洗到发薄,哪能起缓冲用,而沈父专捡粗实木柴又下了狠手,即使只一棍子也打得他几乎要皮开肉绽。
他的伤已经渗出点点红丝,刺目得很。
当即沈桂就落了泪。
“哥,你的伤……”
沈树坚毅眉眼因妹妹的眼泪带上了一丝慌乱,“阿桂,没事,别哭,我不疼的。”
俩人兄妹情深之时,两道凄凄哭声传来。
【呜呜呜】
“呜……”
两兄妹同时愣住,向沈如意看去——
她巴掌大的瓷白小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圆又亮的杏眼也挂层雾气,鼻头眼角泛着粉红,瘪着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沈如意哭什么?
见两人疑惑目光,沈如意抹了把眼泪,“大哥,二姐,你们放心,只要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们再这么嘤……”
‘比我当初第一次被收养还凄惨,我那好歹不是亲爸,这亲爸还能下手这么狠!’
沈桂沈树被沈如意铿锵有力的宣言给惊住。
可后一句明明也是沈如意的声音,但当事人却嘴都没张,还咬着唇哭唧唧呢。
两人这回看得清楚,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恐——一定是有什么脏东西!
说什么第一次收养,可沈如意不是从小就在城里长大吗?
【别哭了,我们一起加油!】
还有另一道古怪的娃娃音!
‘好!我一定要反杀渣爹!’
这大不孝的猛话让沈桂给沈树上药的手一抖,“咳,那啥,沈如意,你别在这呆着了。奶今晚上不给做饭,你自己整点东西吃吧。”
沈如意听了沈桂的话,决心做好妹妹的她立刻点头,往后院走去。
直到看不清她背影,沈桂才颤着声开口:“大哥,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沈树好似感觉不到自己的伤痛了,“对……就是ajghd”
他刚要把自己发觉的事完完全全说出,就发现自己喉咙被扼住了,白张着嘴,只能唔唔两声。
沈桂再怎么脑子不灵光也看出沈树的不对劲儿了,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每每想说这些有关沈如意的怪事,都无从开口。
两人对视半天,默契地叹气。
“没事,阿桂,我盯着,你别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怪事,你也要及时告诉我。”
沈树斟酌半天,严肃地告诫妹子。
沈桂点头,俩人又看向后院的方向——自己这“小妹”,到底被什么怪东西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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