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夫人,喊的曲暖瑶炸毛跳脚,就要说话,却听身后又一声:“毛哥,大人晕过去了。”
回哥说迟文修中了他的破障,功力尽失。
这话不假,可实际上,迟文修不仅中了破障,还中了别的。
破障会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变成一个废人,这另外一种毒,则会让人时不时陷入昏迷。
曲暖瑶只会帮小动物看病,可不知道这个什么毒,更不会解毒。
不过她从迟文修脸上的那道鞭痕,看出鞭打迟文修的那条鞭子应该是淬了毒的。
毛宛杰请来了一个大夫,这个大夫开了副能解鞭毒的药,至于破障,还是没办法解。
暗影楼是专门培养刺客的组织,可是制毒也是天下闻名。
破障是暗影楼的一门独门秘籍,除非有暗影楼杀手给解药,不然这还真是不好办。
曲暖瑶知道这个以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什么。
她表面在迟文修身边照顾他,可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这一日,她端来刚煎好的药来到迟文修房中,见他穿着里衣坐在床沿,一手拿着刀在看着,那眼神跟看自己爱人一样专注缠绵,便说道:“你要真是个废人了,你这迟千户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迟文修是以武力出名,手下掌千名东厂手下,这要是以后都拿不了刀,那这个千户的位子,还真的不一定就能轮到他来做。
他将手中绣春刀放下,抬头想曲暖瑶看来:“你很希望我被赶出东厂。”
“那倒不是。”
曲暖瑶笑着上前,把手里的药碗递过去。
迟文修伸手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几声喝了个干净,把药碗随手放在床头。
曲暖瑶在旁看着,眼睛转来转去,目光在迟文修嘴角溢出的一点药汁上瞟。
不等她提醒,迟文修已经伸手擦了擦嘴,抹去那点药汁。
曲暖瑶于是又把目光放在迟文修正对着她的半张脸。
从额头到下巴的鞭痕已经经过处理,眼前的这半张脸还包着纱布。
不过那样深的伤口,就算是好了,以后也会留疤吧。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迟文修抬眼看她:“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在这看看你了。”
曲暖瑶拖过来一张凳子,在迟文修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一句十分平常的话,可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让迟文修不自在别过脸去。
曲暖瑶也注意到他的反应,这才道:“咱们也都敞开了说,那天也是突发情况,你呢不用太在意,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她首先表态,迟文修没有接话,而是拿过被他放下的绣春刀,看了起来。
曲暖瑶等了一会,才继续道:“我听说你中的这个毒,只有暗影楼有解药,我是说如果,我帮你找到这个解药,咱们能再做个交易吗?”
“什么交易?”迟文修将脸转了过来,用露出的那一只好的眼睛看着她。
曲暖瑶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她才把凳子往迟文修跟前拖了拖,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压低声音道:“我想离开京都。”
两人离得近,她说话的时候,迟文修仿佛闻到一股带着不知名果香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立时坐直身子,也也往后退了退,拉开二人距离,“你要去哪?”这话几乎是随口说出,连一点考虑也没。
曲暖瑶又把自己脑袋往前伸了伸,偷偷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个闻姜不是到现在还没找到,这以后能不能找到还是未知数,要是找不到了,我是觉得,我要是真回去,说不定谭布会迁怒我,既然我都已经离开京都了,那不如我就别回去了。”
本来已经往后拉开距离,她又靠近,还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这带着果香味的呼吸就这样一股接着一股往鼻子里窜,迟文修忍不住了,伸手把人往后一推:“离我远点。”
“干嘛呀。”
曲暖瑶险些被推得仰头往后摔在地上,见状不满起来,看到迟文修一手捂住鼻子,一愣,用手捂住嘴巴哈看了一口气自己闻了下,“不臭啊,我刚的吃的果子糕呢。”
她说完见迟文修完好的那只眉毛扭了下,又对着手里哈了几口,确实除了果子糕的味道,没别的。
“难道我有口臭了。”
她自言自语,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闻不到那股冲人的果香,迟文修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来,“就为这个要离开。”
“对啊,不离开我后面很难收场,谭布养了闻姜这么久,闻姜是跟我一块来吉江就失踪了,我要是不跟着失踪,这实在说不过去。”
迟文修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在思忖之后说道:“你有联系暗影楼的方法。”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曲暖瑶心下一惊,面上还是平静道:“现在没有,就是先跟你商量一下,要是你答应这个交易,我就想办法,去找那个暗影楼,至于找不找得到,我也不敢保证。”
“怎么联系?”
曲暖瑶:“我不知道呀,就是先过来问问你。”
眼看迟文修已经猜出她心里那点秘密,曲暖瑶还是一口咬死不知道。
迟文修盯了一会,握住绣春刀的手动了动:“最后一遍,怎么联系。”
曲暖瑶注意到他的动,拖着凳子往后移了移,估算好就算迟文修抡起胳膊,那绣春刀也挨不到自个后,才说:“我真的不知道。”
“装蒜。”
迟文修吐出两个字,眼睛也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上瞥了一眼,把绣春刀往旁边一放。
这人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曲暖瑶放了心,“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大不了我找不到闻姜一辈子不回京都,谭布总不能让人绑了我回去。”
“你不要你爹了。”
听到她说一辈子不回京都,迟文修第一个想到在京都的杨乃郭。
却见曲暖瑶不屑别嘴:“那赌鬼能叫爹吗,要不是他,我能落到如今的田地。”
这一切的源头,都出在杨乃郭身上,如果不是杨乃郭好赌,把她押给了赌坊,她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说不定她早就找到机会,开了兽医馆,现在正干她的老本行呢。
来了这个世界后,她的老本行是一天也没干,全都耗在这些的争权的糟心事上。
“我只想开一家兽医馆,给动物们看看病,赚点钱,过点安稳的日子。”
她忍不住将内心自己的最真实想法说出。
“像这样朝不保夕,每天都在担心自个会不会死的生活,不适合我。”
迟文修听着,良久才道:“安稳的日子。”
“是啊,安稳的日子。”
曲暖瑶跟着说,“你想啊,一个人开着一家兽医馆,每天不是在医馆里给那些动物做绝育,就是出去给动物看病,有时候你还能遇上几只懂得报恩的猫猫狗狗,这样的生活多简单。”
“你想过简单的生活?”
“我没什么权利心,只要钱够用,日子过得去,其它什么都好。”
曲暖瑶点头。
迟文修没再说说话了,他看着被扔在一旁的绣春刀,许久之后才道:“你先出去吧。”
这是要答应。
曲暖瑶一喜,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
脚步轻快往外走。
迟文修被她说动了,虽然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可也在考虑。
接下来只要等着迟文修考虑好就行。
曲暖瑶是不准备会京都了,她也觉得没有回京都必要。
她不是迟文修,有着非常强大的权利欲,望,也不是闻姜,身上背负什么秘密,她更不是房诗霜,需要为自己家族报仇。
她只是个兽医,在京都她尚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人摆布。
可这里不是京都,迟文修对她的态度也在转变。
这是她离开东西厂争斗的最佳时机,她不想错过。
迟文修考虑的很快,也就不到几个小时,在曲暖瑶再次上门送药的时候,迟文修给了她答案。
“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曲暖瑶笑得不掩饰,还跟迟文修掌心对掌心碰了下。整个过程迟文修都是十分配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神头一次有了些闪躲。
尤其是在看到曲暖瑶笑得露出牙齿的脸时,他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曲暖瑶并没有发现这么一点,对她来说,毫不相关的异常,她的心情愉悦,从迟文修那离开后,连脚步都是轻松的,甚至还哼起了歌。
她唱的歌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曲目,没人听得懂,也没有人去关注。
这些留在风月楼的东厂人,只知道她从迟文修的房里出来后,心情很好,以为这两人又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私下里都在传两人重归就好,还有人又编排了一些关于两人之间的秘事。
这些曲暖瑶都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就快要得到自由了。
只要帮迟文修解了毒,那些狗屁破事都跟她没关系,她现在身上有钱,再找个小地方安顿下来,就能安安稳稳做自己想做的事。
带着对未来的畅想,她连话都多了起来,直到看到出现在风月楼外的何海。
何海的到来,让曲暖瑶不得不面对一个还没解决的问题。
“曲少爷,田千户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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