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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监控日期的那一天，姜漫的那篇论文有被下载过的痕迹。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曾经她总觉得顾云帆与她师出同门，这个人就算爱慕虚荣、贪小便宜，也不会再坏到哪去。
可没想到他竟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
姜漫的心怦怦跳着，努力从一团混乱的大脑中扯出一点思绪——偷论文的人是赵鹏，上次在驾校里害她差点出事的人也是赵鹏。
而赵鹏口口声声说，有人跟他买论文，出的价钱很高。
也就是说，背后的买主就是顾云帆！
看来顾云帆已经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了，一边偷着她的论文，一边假惺惺说自己飞黄腾达之后一定会提拔她。
姜漫冷冷一笑，做了个深呼吸，刚才因为生气而握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她把监控画面保存备份，然后走到外面楼梯间，拨出顾云帆的电话。
……
午休时间，顾云帆早早便来到跟姜漫约定好的咖啡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两只手一直搓着杯子，时不时向窗外张望。
姜漫从没主动约过他。
今天她打电话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个反应就是心里咯噔一下。
他猜测会不会是论文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但很快又自己否决了这个猜想。
跟赵鹏偷论文那天他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三确认办公室里的监控都是坏的，而且他一直在门口盯着，那么早的时间根本没有人走动。
最重要的是，赵鹏精通电脑，速度非常快。
这样想着，顾云帆松了一口气，轻轻笑了笑。
或许姜漫是有另外不顺心的事吧……或许，她跟那个窝囊废老公真的过不下去了，又想起了他的好？
顾云帆勾唇。
若真是这样，他得好好拿捏这个分寸，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很容易就接受她，又不能让她轻易跑掉。
关键是，姜漫和他在一起的话是见不得光的，她还没离婚，而他身边也有别人……
该怎么好好安置她，还真是个问题。
“学长。”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顾云帆吓了一跳，差点把咖啡杯碰翻，手忙脚乱的站起身。
“学长，你怎么了？”姜漫眼光锐利，也带着几分疑惑。
她以为他是见了她做贼心虚。
但刚才她往这走的时候，看到他搓着杯子龇牙咧嘴的笑，笑的很不怀好意。
“姜……姜漫，你来了。”顾云帆忙把菜单推过去，“这家店不能扫码点餐，还是最原始的手工菜单，你看看，感觉还挺好……呵，呵呵……”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个套餐……”
“不用。”姜漫声音清冷，抬眼看着他，“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云帆愣了愣，两手握在一起，慢慢搓着。
“8月19号早晨七点，学长你在什么地方啊？”
“什……什么？”顾云帆像是一脚踩空的感觉，心脏都悬起来了。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两下，努力扯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
“姜漫，你说什么呢？呵，怎么跟审犯人一样……”
“我没有在审犯人。”姜漫面无表情，“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你是犯人吗？”
“你……”
顾云帆转转眼珠子，“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那我提醒你。”姜漫冷笑，“那天是工作日，早晨七点并非上班时间，但是你却带着一个人出现在我工位前，你们打开了我的电脑，偷走了我的论文！”
姜漫一字一咬，“那个人是赵鹏！顾云帆，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顾云帆眼神慌张，但也就几秒钟而已，他调整好了心态，看上去依然气定神闲。
“姜漫，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想狡辩！”
姜漫情绪激动，猛地站起来。
她的动静引来旁人的注意，也让顾云帆更加如坐针毡。
“姜漫，你听我说……”
“赵鹏之前找过我。”姜漫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买家，对吧？”
顾云帆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买卖学术论文是犯法的！”
“姜漫。”沉默许久，顾云帆轻轻抬眼看
她，“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法律是健全的。法律是人制定的，人无完人，法律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
姜漫眉心紧锁，“你想说什么？”
“不要总是把什么‘犯法’这种话挂在嘴边！”顾云帆无耻的看着她，“只要利益达成一致，就不会‘犯法’！”
姜漫睁大眼睛，这番话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答应过你，等我站稳了脚跟就一定会拉你一把。”顾云帆说，“漫漫，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你真是让我恶心！”
“如果你暂时无法接受，那你就开个价。”
“你……”
“这论文我花了四万块从赵鹏那买来的，不过现在这人已经进去了。”顾云帆笑笑，“这四万块钱又回到了我的手上。我把这些钱给你怎么样？”
“漫漫，这可是四万！你老公开多久的车才能赚到这个数？”
姜漫浑身发抖。
她有种想把面前那杯水给他泼脸上的冲动。
“这篇论文，是我一字一字熬出来的，是我的心血。”她咬紧牙关，“顾云帆，我不会把我的东西贱卖给任何人！”
“你这又是何必？这篇论文，我已经给了郑教授。”顾云帆厚颜无耻的轻笑，“她很快就会收我当她的学生，到时候我律所的规模，不会比秦律的差。而姜漫你有这方面的才华，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姜漫怒视着他，“既然你已经给了郑教授，那我就必须让她知道这篇论文究竟出自谁之手！”
“你有证据？”
顾云帆警觉，大脑飞速旋转，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她的证据弄过来。
姜漫冷冷看着他，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让她去告吧！”
姜漫一愣。
只见一个打扮时髦艳丽的女人款款走来，她正觉得眼熟，接着瞥见窗外那辆更为眼熟的红色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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