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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铨眼眸微眯，指间那根烟已经燃了大半，烟灰已经很长了，他却忘记往烟灰缸里弹。
最后还是程烈提醒他，他才把走丢的魂儿拽了回来。
许久，他轻声说道：“有什么好坦白的？反正最后……我跟她都要分开。”
“啊？”萧斯没心没肺的盯着他，“你确定？”
萧铨皱皱眉头，坐的离他远点。
“你这人真是没劲！”萧斯打趣他，“我是你亲弟弟，用老妈的话说就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额……”秦川和程烈五官都快皱到一起。
萧斯勾勾唇，胸有成竹的问他：“我就不相信，你还真能跟她分？”
“信不信随你。”萧铨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声音低沉，“我跟她是aa制过日子，一年为期，这期间互不干涉！”
“是吗？”萧斯来了精神，“那我就不用整天费心思找人盯着顾云帆了？”
萧铨脸色一变，瞪了瞪他，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两个人也都看得明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这兄弟俩，顺便研究一下，萧大少是什么时候多了个心口不一的毛病？
而萧铨自己，也很讨厌这个毛病。
他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姜漫的位置，那个位置是唯一的，就像他车里的副驾驶，以前没人坐过，以后除了姜漫，他也不会再让别人坐。
但很多事情，并不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萧氏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家族里每一双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眼睛，还有外面人的蠢蠢欲动……方方面面，都需要他考虑。
考虑这些事情多了，给姜漫的空间就少了。
萧铨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乱。
他沉默一会儿，抬眼看向所有人：“今天你们手里都没什么要紧事吧？”
“怎么了？”
“zr珠宝在云城的独家代理权拿下来了。”他说的很平静。
而那几个人的反应有惊讶有兴奋。
zr是国际珠宝品牌中的佼佼者，独家代理尤其难拿，目前拿下来的只有央城那一家，当初也是萧铨的功劳。
像云城这样的中等城市，从来入不了zr这种品牌的眼。
但这一次萧铨硬是通过几轮操作，打赢了这一局。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他只知道，在那天看见姜漫拿着易拉罐拉盖套在自己手指上时，他就该为她做点什么了。
他没给她买戒指，就为她买下一个珠宝品牌。
“目前zr暂时由杨经理代管。”萧铨低声道，“今天是品牌入驻商场的第一天，我得去看一眼。”
“好啊好啊！”萧斯兴奋附议，把游戏一关就往外走，还不忘问几句，“哥，这商场是云城最大的那家奢品商场吧？入驻第一天，是不是得有明星助阵？有女明星吗……”
与此同时，姜漫也在这家商场的咖啡馆里，跟顾云帆面对面坐着。
顾云帆是在上班时间悄悄把她叫出来的，一开始说要去见个法学院的老教授，可以聘请来公司当法律顾问的那种，要姜漫跟着去，全程做做记录什么的。
可离开公司之后他直接把她带来这家咖啡馆。
姜漫以为是要在这里等老教授，然而两人在这里干坐着四十分钟了，连教授的人影都没有。
顾云帆也不说话，手冲咖啡一杯接一杯的喝，头一直低着，姜漫完全不懂他到底在搞什么。
“顾主管，”她忍不住了，“您……”
“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顾云帆微笑着用手机扫码，扫出一份菜单，“听说这家的芝士蓝莓很不错。”
“顾主管！”姜漫严肃道，“您在上班时间把我叫出来，就是来这里喝咖啡吃蛋糕的吗？那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现在必须回去了！”
“哎，漫漫……”
顾云帆脱口而出，姜漫看了他一眼，他尴尬的笑着改口：“瞧我，又糊涂了，虽然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但也算上班时间。呵……我应该叫你姜漫才是。”
“顾主管，”姜漫深吸一口气，“有话您就直说吧。”
“你先看看这个。”顾云帆犹豫片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铺开在她面前。
姜漫愣了愣，这薄薄一张表格上，是整个法务部员工的名字，后面的数字是这三个月的绩效奖金，从多到少排列。
她心头一紧，急忙找到自己，然而她名字后面那个数字却是
……零！
姜漫吃惊，抬眼看向顾云帆。
顾云帆把表格抽回来，折了好几下，又塞回包里，眼神略微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姜漫直接问，“为什么我没有绩效奖金了？这三个月，我跟了不少项目啊！”
“你先别激动。”顾云帆摆摆手，神色温和，“这张表格我也是刚刚看到，我也挺纳闷的，你平时干活儿不少，也肯出力，怎么发奖金的时候倒没有你的？你放心，这张表格我不会往上报，先压在我这里，我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他先让自己跟姜漫站在一条战线上，拉进距离。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法务部奖金的分配，从来都是舒玫做的，舒玫是公司的老人，为人还算公平，但这一次明显是针对了姜漫。
至于其中原因，他也能猜到几分。
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舒玫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姜漫那么需要钱，平白无故少了几千块钱的奖金，她怎么能不着急焦虑？
只要他帮她把这件事解决了，姜漫就离他又近了一步。
顾云帆想到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继续对姜漫说：“奖金的事，一直是舒组长管着，你跟她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吧？不过这也没关系，一切有我在，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整个部门的主管！我说的话，她不敢不听！”
姜漫低垂着眼睛，心里疙疙瘩瘩，拧成好几个结。
她知道舒玫这样做是为了韩晓婧，是公报私仇。
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向公司上级举报，但这样一来就跟舒玫撕破脸了。更何况舒玫在公司时间长，资历久，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她跟舒玫作对，即便最后得到了这个公道，舒玫可能也会让她在公司无法做人。
所以这件事，能私下协商解决是最好的。
姜漫沉思片刻，看向顾云帆，“您把我约出来说这个，是已经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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