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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又砸了上去。“咚”地一下,就像凌晨三点的钟声,诡异而清晰。
周围的男生都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一个也没有敢上前拉住他的。倒是从教室外面经过的罗谦君看到这一幕,连忙冲进来。
“你快住手,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言陌生狠劲上来,完全不听劝。他被罗谦君强行从乌贼头身上拉开。无穷无尽的愤怒和绝望好像岩浆,在血液里咕噜噜冒着气泡,逼得他的情绪崩坏到极点。言陌生拎起身旁的椅子狠狠砸在桌上,震耳欲聋的响声,椅子四分五裂,桌子轰然倒地。
值班老师的声音传来,“你们吵什么呢”
罗谦君见势不妙,拉着言陌生就跑。两个人一路跑到学校天台,累得气喘吁吁。言陌生身上的伤口又钻心入骨地疼起来,他扶着围栏缓缓坐下,直抽冷气。
罗谦君摇头,“你到底会不会打架,差点闹出人命打架不是这么打的。”
他见言陌生不说话,低头看他,“喂,我和你说话呢”
言陌生暴躁地皱眉,示意他别吵。罗谦君无奈地耸耸肩,发现这个男生真是个怪人。仔细打量,他长得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眼睛好像星辰般灿烂,只是笼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拒人于千里。
下午自习课,言陌生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言相国居然也在。老师当着言相国的面,深深叹口气,“其实言陌生平时表现挺好的,成绩也不错,但他这次真是有点过分了。打伤同学,毁坏公物,我们打算”
老师还没说完,办公室里就响起一个清脆的耳光声。言陌生被言相国打得倒在办公桌上,教案和业本散了一地。
“老子赚钱供你读书,你却学人家打架现在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就知道给我丢人”
两个男老师拉住他,“这位家长,有话好好说”
言陌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整个下颚都是血,他却笑了。
“他不是我爸爸。”
办公室里都是一愣,气氛变得更加僵持。
言陌生伸手指着男人,笑声越来越大,他脸上的神情很难形容,透着悲凉入骨的绝望。他笑得歇斯底里,“这个混蛋他妈的就不是我爸爸他是个人渣,是个废物,我妈妈瞎了眼才会嫁给他,我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再说一句”言相国推开老师,上前又是一个耳光。
言陌生吐出血,还在不停地说:“言相国我告诉你,我不会向你低头的除非你现在打死我”
男人发了疯般把男生压在身下,拳头雨点般落下来。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冲上前阻止他,还是没能把他从言陌生身上拉开。这场混战直到言相国打到手抽筋才停下来,言陌生躺在地上,神经质地狂笑,又痛得差点昏死过去。
在老师们的印象里,言陌生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安静男生,谁都没见过他这副癫狂的模样。他们也顾不得处分他了,好生安抚言相国,把这尊大佛给送走。
言陌生一个人坐在走廊的角落里发呆,校服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都暗下来,头顶响起一个声音。
“同学,你怎么还不走”
言陌生抬眸,看见原籽温站在那里,诧异地盯着自己。
原籽温值日结束,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便看见有个人影坐在墙角。借着昏暗的灯光,她望到男生脸上全是伤,肿得不辨人形。
“我靠,谁下手这么狠”原籽温从书包里取出面巾纸,蹲下来小心地帮他擦拭血迹。她的动非常轻柔,神情专注而认真。原籽温习惯帮罗谦君处理伤口,她真不明白这些个男生为什么总是热爱暴力,非要你死我活地打上一架才能消停。
言陌生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他在学校的马拉松比赛上见过她,这个顶着满面汗水,几次摔倒又爬起来,无论怎么艰难也要抵达终点的女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身上正好有药,这个给你。”
原籽温把药膏递给言陌生,“记得擦哈。”
她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
药瓶躺在言陌生的手心里,还残留着女生的体温。
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明媚阳光,好像再厚重的乌云也可以驱散。她的身上有一种他从未拥有的力量,每次见到她都让言陌生的心变得柔软而平和。
言陌生走出教学楼,经过体育馆,馥香也从那里出来。她头发凌乱,眼睛水汪汪像含着泪,精疲力竭的样子。
“姐姐。”
言陌生含糊地说。
馥香目光呆滞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手里捏着五张皱巴巴的一百元钱。她手一松,钱就掉在地上,言陌生帮她捡起来。
馥香这才发现弟弟的存在,“陌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们相互望着彼此,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和仓惶。言陌生感到心很疼,远比身上的伤要疼痛百倍,整个胸腔都弥漫着窒息般的苦涩。
他说:“姐姐,你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吗”
馥香的笑容很苍白,“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还不如用身体赚点钱。”
她说这句话的表情就和七岁那年时一样,还带着一丝天真和娇俏。很小的时候,馥香就出落得亭亭立,风情万种,她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在学校里,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是姐弟,馥香不想让言陌生被一个婊\子影响。
她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可他却没办法保护她。
言陌生听见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紧馥香的手,“我会想办法弄钱,答应我别再做那种事了。”
言陌生和馥香回到筒子楼,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邻居们好奇地探头探脑,这种车会出现在附近还是头一次。
鸣笛声响起,开车的男人探出脑袋,一双阴戾的眼睛表明了他绝非善男信女。
“喂,你是言相国的儿子吧”他高声呵道。
馥香皱眉,她和言陌生相互对视一眼。言陌生握了握她的手,冷冷地回复对方,“你有什么事情”
车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身上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其中一个走到言陌生面前,挑起粗眉,“言相国在哪里”
言陌生冷笑一声,他还真是问错人了。下午那个混蛋在学校闹得天翻地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鬼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爸爸借了我们五十万一个月还没有还,现在人也找不到,这笔账你们想怎么办”
“什么叫我们怎么办”言陌生心里顿感不祥。
男人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下周一之前,连本带利七十万准备好给我们,听清楚了吗”
仿佛无数巨雷炸开,轰鸣声在言陌生的脑海里猝然炸响,他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那个混蛋欠你们钱你们就去找他,关我们什么事情”
男人对他的愤怒不屑一顾,顺手拿出一张名片给他,“打上面的电话。”
言陌生没有接,恶狠狠地瞪着男人,锋利的目光好像刀枪剑戟势不可挡。
馥香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连忙接下名片,轻轻拽了拽言陌生的衣角。可他根本不理会,言陌生从馥香手里抢过名片扔在地上,名片落在泥泞的水坑里,瞬间就沾满污垢。
男人平静地望着他,却是命令的口吻,“捡起来”
言陌生不说话,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男人一把揪起他的校服衣领,粗暴地怒吼,“我让你捡起来,你他妈的听不见吗”
那一刻,言陌生在心里想你最好现在打死我,这种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生活他真的过够了
宝马车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住手住手。”
司机避毕恭毕敬地帮他打开门,那个男人便步伐稳健地走下来。彼时的莫朗还很年轻,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竖起,西装笔挺,笑容有如刀刻。司机帮他点燃烟,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露出不满的表情。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动手动脚吗我们是正经借贷公司,合法收账,别吓坏了客户。”
手下人松手放开言陌生,莫朗吐出一口烟气,“年轻人我不想难为你们,但言相国的帐可是拖欠太久了。我劝你们最好尽快筹钱,和我们好好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莫朗一愣,回头看看身边的手下,他们同时发出狂笑声,好像听到最滑稽的笑话。莫朗乐不可支,伸手拍拍言陌生的肩膀,“那你大可以试试,欠钱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和言相国是签过合同的。”
他抬头望了望身旁这片破败的筒子楼,到处都布满岁月斑驳的痕迹。莫朗啧啧长叹,“这种地方毫无安全保障,要是一不小心出人命就危险了,你们也要小心点哈”
言陌生还想说什么,馥香立刻强身挡在他前面,“好的,我们会想办法筹钱。”
她一开口,就吸引了莫朗的注意力。莫朗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但眼前这个女孩和她们都不太一样。她的美具有倾略性,有一股潮湿而饱满的春雨气息,轻而易举地就撩拨进对方的心里。
言陌生注意到莫朗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姐姐身边充斥着无数类似于此的男人的目光,黏腻地粘过来,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下意识地把馥香拉到身后,莫朗的视线被挡住。莫朗意味深长地笑笑,“小姑娘,你很漂亮。”
他们离开后,言陌生才察觉到妈妈就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四目相对间,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装刚刚才出现在这里的样子,问:“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妈妈”
“陌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下午老师给我打电话,我忙得走不开,就让你爸爸去学校了,他又打你了”
妈妈语速很快地截住言陌生,关切地问长问短。
言陌生看见馥香冲他摇摇头,便把即将冲破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一夜过得分外安静,言陌生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窗外,辗转反侧。隔着薄薄的一堵墙,他听见馥香的叹息声。言陌生把身体紧贴着墙壁,用手指在墙上敲了几下,很快对面便传来回应。
敲三下,表示“我还好。”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
小时候爸爸还在世,他们时常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爸爸就戳着言陌生的额头训诫,“你是男孩子,要让着姐姐。”
言陌生那时个性就乖张冷漠,不说话也不反驳,只是一脸倔强地瞪着馥香。其实他也没真的生姐姐的气,只是装装样子摆摆架子。每次馥香主动和他说话,他马上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用现在的话来说,言陌生就是个傲娇。
而馥香是他唯一的软肋。
早晨醒来,言陌生忽然感到一种五脏六腑被掏空的感觉,好像在昨晚的梦里不小心遗失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推开门,看见馥香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笑得落寞,“妈妈走了,她让我们好好照顾自己。”
早就猜到了。
妈妈最近和歌舞厅的一个舞伴走到一起,她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五十万对他们的家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多少年才还得清
她走得干净利落,留下一个无可救药的烂摊子给这对姐弟。
言陌生没说什么,嗓子里好像落下一把灰。他把馥香紧紧拥在怀里,感到她瘦得让人心惊,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莫朗没有再来找他们,可那以后整栋楼就没有安静过。一楼的水管莫名其妙地爆裂,脏水四处弥漫渗进肮脏的地板缝隙里,一地的烂菜叶烂菜帮。走廊墙壁上全是骇人的红色涂鸦,每到夜晚,就会突然响起砸门的巨响,打开门却又不见人。
邻居们快被逼疯,成群结队地来到言陌生家里,让他要么还钱要么搬走。言陌生不开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抽烟,转头瞥见放在床头的evange。申敖曾对他说,“有需要就来找我。”
申敖和言陌生印象中的商人形象截然不同,他风趣幽默,眼光犀利独到。但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不想麻烦到他。
申敖把写好的支票递给言陌生,看上去忧心忡忡,“你还好吗”
言陌生避开他的目光,“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你还是个学生,接点私活帮别人做几件衣服能赚多少钱”申敖叹口气,“陌生,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才华,你天生就是时尚这个圈子里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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