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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花纹。出于好奇,她定睛看了一下,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她弯下身子,把东西捡起来,原来是个荷包。
她忽然想起那天巴克度和她坐在这,手里拿的就是这个荷包。正当她拿着荷包仔细端详的时候,有个东西从荷包上掉下来,滚落到地上,落在夏子衿脚边。夏子衿低下头仔细看,是一颗红色的珠子。夏子衿唯恐这珠子是巴克度荷包里的,便伸手去捡回来打算放进荷包,低下头才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同样红色的珠子,她捡起来轻轻用手一捻,竟然破了,夏子衿这发现这不是什么珠子,是一种植物的红色果实。
她仿佛一下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椅子背后的南天竹,发现散落在地上的,正是南天竹果。紫红色的南天竹果实累累,一串串鲜润饱满,惹人喜爱。夏子衿仔细一看,发现一串南天竹果稀稀拉拉,有明显折损过的痕迹。
“我最喜欢在这里玩。”
夏子衿想起那天巴克度说的话。
“小姐,你在看什么”采薇见夏子衿出神,忍不住问道。
夏子衿微一思忖,很有把握地说道:“采薇,我想巴克度可能是中了南天竹的毒。”
“南天竹”采薇似乎不敢相信。
“没错。巴克度说他喜欢在这里玩。你看,他的荷包落在这儿,他一定在这玩的时候吃了南天竹果。”
夏子衿示意她手里捡的南天竹果和树上被抓的痕迹。
“南天竹有毒”
“是,我以前看过医书,南天竹虽然形状优美,但误食之后会使人中毒,而且吃得越多,毒性越大。巴克度一定是在这里玩的时候,看见这些果实圆润鲜美,因此误食。”
“可是,他吃的时候,下人难道没有阻止”
“塞外没有南天竹,他们可能没有见过,不知有毒。再说,当时下人未必在旁边。”
采薇一向相信夏子矜的判断,听她这么一说,振奋地道:“小姐,你说的有道理。”
夏子矜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巴克度。”
屋里还是一样的一筹莫展的局面。见到夏子衿两人去而复返,多铎有些意外,他刚要说什么,夏子衿首先开口就对他问道:“负责服侍世子的下人是谁”
众人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还未回答,一个十八九岁的仆人立即惶恐地躬身回禀道:“王爷,是小人木尼主要负责照看世子。小人照看不周,请王爷治罪”
多铎不知道夏子衿何意,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夏子衿温和地对木尼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没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问你,今天你可一直跟在世子身边”
“小人一直跟在世子身边。”
因为知道夏子衿的身份,仆人对她毕恭毕敬。
“除了早餐和午饭,你可曾看见世子吃了别的东西”
“世子不曾吃别的东西。”
“你确定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世子”
“小人确实没有离开世子”木尼着急地回答,心里以为定是要找理由治他的罪。
夏子衿耐心地问道:“世子今天可曾在假山背后玩耍”
“回夏姑娘,世子今日晌午确实在假山背后玩耍。就是去您泣露轩之前,世子还在那里。他喜欢那个地方,几乎每天都去。”
夏子矜一听,心中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接着问道:“那世子在假山后面玩耍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可曾看见世子吃下了南天竹果”
“南天竹”木尼的脸上一片茫然。
“假山后面种有一片南天竹,世子喜欢坐在南天竹下的椅子上玩耍,今天你可曾看见他吃了南天竹果”
木尼想了一想,突然扑通跪下说道:“王爷,小人刚才疏忽。世子在假山后面玩耍之时,满合总管派人来叫小人去清点福晋给世子带来的东西,小人因见当时无甚大碍,就离开了片刻。”
多铎闻言,脸色阴沉地道:“这么说你没时刻陪着世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多铎王爷,”夏子衿插话道,“现在不是追究他有没有陪伴世子,请让我把话问完,以确定世子的病因。”
多铎连忙道:“夏姑娘请。”
夏子衿继续温和地问道:“你大概离开了多久,返回时候世子在做什么”
“小人大概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世子知道侧福晋带了特产来,很高兴地随小人去拿了一些就去了夏姑娘房中,但刚从姑娘房里回来片刻,就说不舒服,然后突然犯病晕倒了。”
采薇和夏子衿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夏子衿随即转身,对多铎道:“我推测世子可能误食了南天竹果而导致中毒。”
“南天竹果”多铎和众人都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经过世子玩耍的地方,偶然发现世子的荷包掉在地上,旁边有些散落的南天竹果实。南天竹长在中原和江南,塞外可能对其知之甚少。它形状美观,多用来造景,但实则有毒。经方才询问,世子应该是在木尼离开之后误食了南天竹,之后回来毒发,因此病倒。”
多铎见夏子矜分析得有条有理,脸现喜色,众人也觉得看到了希望,皆频频点头。太医慌忙接口道:“王爷,看世子的症状以及夏小姐方才的推断,下官觉得可以一试。”
“南天竹毒性可有解”多铎激动地问道。
“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断定是中南天竹之毒,太医可从医书上寻找处方。”
夏子衿说道,“因为家母一向身体欠安,常年寻医问药,我闲暇之时也广读医书,以期能找到良方减轻母亲的病痛,如果我没记错,解南天竹之毒可用全虫、蜈蚣、厚朴、蝉衣以及甘草煎汤服下。只是我只懂得皮毛,还要请太医查实、斟酌才好。”
“如此甚好太医,你以为如何”多铎掩饰不住地一脸高兴。
“夏姑娘博闻强识,令人钦佩。据下官所学而知,夏姑娘方才所说药方或许确实能解南天竹之毒。下官这就去查实,给世子配药煎汤。”
“快去快去,越快越好”
众人见有解救之法,都松了一口气。多铎却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阴沉地喝了一声:“木尼”
木尼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下。多铎厉声道:“我让你伺候世子,寸步不离。你却玩忽职守,导致世子中毒,危在旦夕。你可知罪”
“王爷,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以后再也不离开世子半步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好世子”
“以后你以为还有以后吗今日若不是夏姑娘,世子恐怕早就没命了这等大意没用的奴才,留你何用来人,即刻拉出去”
“王爷,王爷饶命啊小人照顾世子多年,请王爷开恩请王爷开恩”木宁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般,一味恳求哀告。众人皆不敢多言。因这巴克度是多铎第三子,是他最宠爱的侧福晋佟佳氏所生,加上这孩子聪明伶俐,多铎视若珍宝。这次出了此等性命攸关的事,多铎怎肯轻饶。众人心中明白,因此谁也不愿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触怒多铎。
“还不快拖下去”两个兵丁疾步走进,架住木尼就要往外拖。
“且慢。”
夏子衿冷眼看着这一切,见居然无人替木尼求情,心下恻然,当即出言阻止,对着多铎道,“我是外人,本无权插嘴,如果世子能痊愈,请你看在我面上饶他性命。”
见是夏子衿出面,多铎自然不愿拂逆,但怒气未消:“夏姑娘,这等奴才如此懈怠,不加以惩戒,以后如何了得”
“此次世子中毒确实非同小可,但方才木尼也说他离开是总管所唤,去清点世子所需之物,也并非有意懈怠。加之现今世子情况尚未好转,请你高抬贵手,也当是为孩子积福。”
众人知道夏子衿在多铎心中的分量,见她说情多铎必定听从,因此纷纷连声附和,请多铎开恩。
多铎见夏子衿说得有理,心中的怒气平息了许多,于是态度缓和下来:“既然夏姑娘替你求情,本王今天暂且饶了你的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脱把他拉下去,鞭打三十,以后若有一丝懈怠,即刻处死”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听闻被免死,木尼感激涕零,不住地磕头称谢,随即又调转身对夏子衿磕头:“多谢夏姑娘”
见木尼还是免不了要挨打,夏子衿心中怜悯,奈何已经求情免了死罪,知道多铎生性残忍,不好再多言,看见木尼被拖出去,只得心中叹息一声,默默无语。
多铎见夏子衿依然表情恻然,知她心中不忍,又恐她日后对自己更加反感,因此心中懊悔,为了讨夏子衿欢心,他即刻吩咐身边侍卫道:“去告诉他们,不可下手太重,把他打伤了,如何伺候世子。”
侍卫领命而去,多铎看夏子衿面色缓和了些,方才心中释然。
服过药后不久,巴克度就渐渐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较为虚弱,手足还不时抽搐。见其醒转,周围之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巴克度,你可是在假山后玩耍时吃了椅子背后的那些紫红色小果”夏子衿关切地问道。
“夏姑姑,”巴克度虚弱地叫了一声,却掩饰不住的亲近神态,“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那些小果”
众人一听,都知道夏子衿推测不错,不禁脸上都现出赞许之色。
夏子衿对着巴克度笑道:“那些小果是有毒的,以后可不能乱吃东西,你把大家都急坏了。”
巴克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见那果实鲜润饱满,就馋了。不知道它竟然有毒。”
夏子矜见他没事,放下心来,怜爱地道:“总之要记住,不要乱吃东西,你是小孩子,自己不能分辨。你瞧,这次吃了小果,差点就见不到你娘亲了。”
巴克度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夏姑姑。”
“巴克度,你太顽皮了,这次中毒吓到父王了若不是你夏姑姑,父王可能都见不到你了以后再这么顽皮,父王决不轻饶”多铎也凑近俯下身来,口气虽然是责备,却透着掩饰不住的疼爱。
夏子衿见多铎凑近前来,站得离自己很近,她心中反感,不想多留,微笑着和巴克度说:“巴克度,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好了,来找夏姑姑。”
说完,她转身对多铎说:“失陪。”
见她依然是那客气、冷淡的表情,多铎忍住心中刺痛,感激地道:“夏姑娘,这次多亏你,犬子才化险为夷。多谢你没有因为恨我而对巴克度袖手旁观,多铎一定感念于心,没齿难忘”
夏子矜冷冷的道:“王爷,在我眼里,任何人的性命都弥足珍贵,更何况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希望王爷推己及人,倘若王爷能不视他人性命如草芥,这将是天下无数苍生之福。”
她郑重说完,随即同采薇离开,没有看多铎和任何人一眼。多铎注视着她的背影,用眼角余光看看周围的人,既感到尴尬,心中对夏子衿更是又爱又无奈。
、初战
江阴城,正午时分,阎应元和陈明遇等人正在指挥义兵们搬运砖瓦石块到城头。
“阎公,听说清军调集了八万人马,昨日已经来到城外。”
“八万”阎应元神色凝重,点点头,“这么说,加上原来的清兵,他们也有十余万人了。”
“是。”
阎应元冷冷笑道:“看来他们对我们这小小的江阴县城,还是格外重视啊。哼来多少人,我们都挡着”
三人说着话,又信步走到一群在自制兵器的义兵们身边,见他们有的在修竹子,削尖做成兵器,有的将镰刀和铁锹等用铁丝缠在木棒上变成可远距离攻击的利器,他们看在眼里,都赞许不已:“还是大家的办法多啊”
一个青年抬起头来,笑道:“有阎公和陈先生、冯先生带着我们,大家都鼓足了劲儿”
阎应元感叹道:“我江阴百姓众志成城,虽然没有坚兵利炮,却又何惧”
几人才说着话,一个青年匆匆来报道:“报告阎公,有大部清兵正往北门城下而来”
阎应元等人闻言神色一凛,问道:“有多少人”
“应该有一两万人。”
此时众人都停下了手,面容肃穆等待阎应元吩咐。
“明遇、冯先生,我们先上城楼”阎应元果断地说着,然后迈开大步往城墙奔去,陈明遇等人紧跟在后面。一旁的朱慈烺和冯鹿、骆谦三人也很有默契地快步跟了上去。
众人上了城墙,看见果真有大部清兵正缓缓向城下靠近,不下一两万人。走在前面的士兵推着大约二三十张三弓床弩,三台冲车,扛着数十把云梯,阵仗很大。后面几排是弓箭手,大约六七百名。弓箭全挎在右肩,每个士兵左肩背后的箭囊都有数十只箭。其余都是步兵,但这次没有见到大炮。只见他们阵容整齐,声势浩大,所过之处,灰尘高高飞扬,正如天地间正升腾而起的杀气。
阎应元面色严峻,稍一观察沉吟,立即果断地吩咐道:“明遇兄,你派人立即集合青壮勇武子弟,能接箭的优先带上刚刚备好的铁锹和,立即上城墙冯先生,叫人准备桐油和火箭,防止敌人用冲车撞击城门”略一停顿,他又命令道:“立刻搜集所有能用以遮挡的物件,锅盖、铜盆、木板,速速送来城头余下的分发给城下义兵,用以挡箭”
“是”陈明遇和冯厚敦领命,即刻转身跑下城墙。
不过一盏茶功夫,大约五六百名青年手持和铁锹,精神抖擞地集合到城头,而城墙上早已堆满了各种锅盖和脸盆等物。
阎